[希寡] Augenbilck(2)
emmmm…I'm back…
——————————
“我可以坐你对面吗？”娜塔莎在餐厅追上了希尔，毫不意外地发现她身边没人。
“坐。”
“谢谢你给我的建议。”娜塔莎先开口了，“我听巴顿说起过你——而且我也看过你的一些演出视频。”
“所以？”希尔挑了挑眉毛。
“所以什么？”娜塔莎并没有太懂这个问题
“所以他是怎么跟你说我的？”
“他说你不喜欢说话。”娜塔莎决定不把巴顿的评价如实告知——毕竟巴顿说她像一座万年冰山，那可不是什么好词。
“哦。”
两人沉默地吃了几分钟，希尔开口说：“一直想告诉你，你的大袜里外穿反了。”
娜塔莎一瞬间就涨红了脸。她昨晚喝了点酒，今天醒来有点晚，赶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所以换衣服的时候也很匆忙，显然是没注意到这些。
“也许我……好吧这……谢谢了……”她咕哝了一句。
整个午餐在一片平静而略有一丝丝尴尬的氛围中结束了。但是娜塔莎却并不知道这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13:03 震惊，冰山首席与芭蕾舞美人同桌共进午餐
13:24 震惊，冰山首席与芭蕾舞美人亲切交流
13:39 震惊，冰山首席——
希尔放下手机，冷笑了一下。她把娜塔莎拉进了没有弗雷的舞团聊天群。整个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各个没有希尔存在的剧目小群或者好友群聊已经爆炸了。
“希尔居然邀请别人入群！”
“希尔居然在群里出现了！”
“我还以为希尔早就退群了？”
“我以为她一直把群给免打扰从来没看过。”
与此同时，希尔的手机响了，巴顿的消息：你们午餐怎么样？旺达说你还给人家小姑娘让了位置。你可不是喜欢跟别人分享把杆的人啊。
好好演你的出。希尔不客气地回复。
你给她说什么让她脸红了。巴顿继续打探。
然后他就再也没收到回复。但是远在欧洲客座演出的克林特·巴顿仍旧一脸坏笑，并且突然开始期待回国。
“还是不行。”娜塔莎有点沮丧。
打破古典芭蕾的桎梏说起来容易，实际上却并不简单。多年的芭蕾训练已经在她身体上形成了习惯，而这些习惯不是那么容易被改变的。更别说她的搭档是希尔。她一度怀疑这是弗雷为了给她拉仇恨硬塞给她的角色，想要这个角色的人很多，包括她的b角。而把一个重要的双人舞剧目拿给一个刚进团两个周还只会跳芭蕾的人是不明智的。
“也许我就是做不到。”娜塔莎叹了口气。
“你可以的。”希尔说，“放松就好。”
放松？怎么放松？娜塔莎有点懵。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个月时间。找到感觉足够了。你现在需要的只是多加练习，娜塔莎。”弗雷安慰她，“你的功底足够好。”
多加练习，说起来容易。娜塔莎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可能多加练习对于很多事情来说都是很有用的，但是对于感觉这种东西来说不是。而且如果练习真的有用，那她也不会在这里了。
而且她也不敢离希尔太近。她俩的双人舞搭档非常勉强，用弗雷刻薄的评论来说，叫做“扳水闸”。(真的吗？扳水闸？而且还是大坝放水的水闸？哪有这么糟糕。)弗雷这个人人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排练的时候嘴那么毒。
“相互了解对方，增加默契，好吗？别表现得你们像一个西红柿和一颗香菜，怎么看都不搭。”弗雷当时这么说。
“你假期有什么计划吗？”希尔问。
见弗雷并未回答，娜塔莎才后知后觉地指了指自己，问：“我吗？”
“是的。”
“没什么计划。”
她没有熟人在纽约，假期并没有任何安排。
“想要一起出去吗？弗雷说我们应该相互了解增进默契。”
嗯？
“想去逛街吗，我知道一家很正宗的俄罗斯餐厅。”
那当然是……等等，这是希尔在邀请她？一起出去？娜塔莎的内心相当激动，同时也有点小懵。
一起出去？这可不是她所认识的希尔啊。
“我觉得一起出去玩应该会能够让我们多了解对方。”希尔解释说，“我们可以叫上巴顿，他喜欢出去玩。”
神使鬼差地，娜塔莎点头同意了。有巴顿在，一起出去也不会变得太尴尬。她和巴顿算是认识并且关系不错，这次她进团就是巴顿介绍的。而且巴顿也是个好人——除了相当喜欢恶作剧吓唬别人之外。
约会前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娜塔莎总觉得这很像约会——她想了很久自己到底要穿什么，最终决定穿自己最爱的连帽衫。但是在地铁上的时候，娜塔莎突然开始觉得紧张，她总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怎么知道这次“一起玩”之后希尔会不会对她产生反感。万一希尔不喜欢她的衣服呢？万一希尔不喜欢她的发型呢？
等一下，你们又不是要去约会！在想什么呢！娜塔莎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脚。It is not A F______NG DATE！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小粉丝！你是她的同事！同事！娜塔莎疯狂提醒自己。你原来也是个首席！！！
她忐忑不安地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希尔已经在等着她了，巴顿还没到。
“你好。”娜塔莎有点小慌张。今天希尔穿得也很休闲，看上去并没有往常那么冷漠和高傲。她还从来没见过希尔穿着除了练功服以外的任何衣服。独来独往的玛利亚·希尔排练结束之后向来都是钻进她自己的首席更衣室然后迅速消失，快得就像她是从楼上跳下去的而不是走的楼梯。娜塔莎从希尔的着装上回过神来，发现场面有一丝丝令人尴尬，于是她不得不找点什么话来说：“让你久等了。”
“也没有，我也才到了几分钟。”希尔微微笑了一下。这比第一次见面希尔给她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像笑容。
“克林特一定迟到了。”娜塔莎看了一下手机，心中已经把克林特骂上了三万遍。
“他总是这样，克林特。也许他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小孩子然后决定花上一点时间吓唬他。”希尔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她们去了一个咖啡店，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然后坐下。娜塔莎觉得尴尬的氛围在迅速蔓延，如此尴尬以至于她想要站起身跑掉——
“所以，你是俄罗斯人？你英语相当好啊。”希尔说。
“呃，你的英语也很好——我是说，谢谢。”娜塔莎想要给自己一拳。
“我看了你原来在马林斯基的视频，我喜欢你演的奥罗拉和辛黛瑞拉，相当漂亮。还有你三年之前在美国演胡桃夹子那一场里的糖果仙女，真的很好看。”
“你当时在现场？”
“是的，我那时在马林斯基进修，弗雷给了我一张票。”
“我还以为……以为……”娜塔莎咕哝了几句，最终也没把话说出来，但是希尔已经猜到了。
“以为我不喜欢古典芭蕾？”
“我以为你不感兴趣。”
“我认为现代舞毕竟还是从芭蕾里来的，所以每次遇到瓶颈的时候我们应该回去看看。另外，我确实认为一些规定其实是相当有用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其实更喜欢现代芭蕾。”
娜塔莎仍然处在尴尬中，但是有点震惊，也觉得有点感动——希尔竟然愿意跟她说这么多。
“实际上，我——”她刚鼓起勇气来说一点什么，就被希尔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抱歉，米娅，但是莱拉发烧了，我得带她去医院。告诉小娜我很抱歉，祝你们玩得开心。”
即使手机是在希尔手上，娜塔莎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在心里用各国语言骂了克林特一遍。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不管他，早点去餐厅。”
关于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带到那家在角落里的俄罗斯餐厅的，娜塔莎仍旧记得不太清楚。实际上，关于那一天的记忆，在向来记忆力优秀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记忆里都变得模模糊糊了。她记得她和希尔都很放松，希尔还难得地喝了一杯低度伏特加。她还记得自己给希尔讲了自己小时候在俄罗斯芭蕾学校的趣事，以及第一次来美国交换演出的时候对美国的记忆。那些遥远的，但是温暖的记忆。
——————————————
Well，我可能还会继续更吧……
评论(4)